2章  荆棘潜行  微光暖邻-《草根逆仙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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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终,在几个看似“好心”的路人调解下(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),我心急如焚,抱着破财消灾、赶紧脱身的念头,掏光了身上仅有的两千块钱——那是我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。
    拿到钱,老太太立刻“好转”了许多,骂骂咧咧地自己站了起来。
    我挣脱人群,发疯似的冲向投注站。
    柜台后的老板正在懒洋洋地收拾东西。
    “老板,买……买彩票!双色球!”我喘着粗气,声音嘶哑。
    “下班了,机子都关了。明天请早。”老板头也不抬。
    墙上的时钟,赫然显示着:20:01。开售时间刚刚结束一分钟。
    我如遭雷击,浑身冰冷地僵在原地,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两千块钱,一个月的口粮,换来的是错过,是戏弄。那组冰冷的数字,此刻像是一串嘲弄的符号,刻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    当晚开奖后,我鬼使神差地找到了开奖号码。 07, 12, 19, 23, 28, 30+ 16。一分不差。
    巨大的眩晕感瞬间击中了我。我扶着冰冷的墙壁,才勉强没有摔倒。那不是错觉,那不是巧合!那原本可以是改变命运的机会!却被一场精心策划(或者说,被我的厄运引来)的碰瓷,硬生生掐断。
    绝望、愤怒、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,瞬间将我吞没。这个世界,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恶毒眼睛,在时刻盯着我,在我看到任何一丝希望之光时,便立刻降下更深的黑暗将其扑灭。
    失魂落魄地回到租住的筒子楼,还没上楼,就听见房东大嗓门的嚷嚷声:“……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!说你爹住院了!急性阑尾炎,要马上手术,让你赶紧凑钱寄回去!电话号我给你放桌上了,赶紧的!别死在我这屋里!”
    轰隆!又一个噩耗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我刚刚承受了重击的心上。
    父亲!我冲进房间,抓起桌上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,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。打通电话,母亲在那头强压着哭腔,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焦虑:“家保……医生说手术不大,但前后也得要……要一万多块,家里实在……”
    一万多块。对我而言,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。我所有的积蓄,加上刚预支的半个月工资,扣除被讹诈的两千,只剩下不到八百块。
    挂断电话,我瘫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,窗外是工业区污染导致的、永远灰蒙蒙的天空。绝望像冰冷的潮水,一波接一波地涌来,试图将我彻底淹没。工作的刁难、同事的排挤、命运的戏弄、家庭的负累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化作沉重的枷锁,死死地勒紧我的脖子。
    为什么?我已经如此小心翼翼,已经低到了尘埃里,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?
    就在我被负面情绪吞噬,几乎要彻底崩溃的时候,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,还夹杂着一种用头撞墙的沉闷“咚……咚……”声。
    我的隔壁,住着一个叫小雅的女孩。二十出头,在附近的电子厂做工,很安静,有些内向,见面总会小声地叫我一声“张叔”。她似乎也没什么朋友,总是一个人。
    这哭声……不对劲。那不是悲伤的哭,更像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、濒临崩溃的嘶哑哀鸣。而且,那撞墙的声音……
    我强打起精神,凝聚起这些时日艰难修炼出的、微弱得可怜的那一丝灵觉,小心翼翼地探向隔壁。
    一股阴冷、粘腻、充满怨毒和绝望的气息,如同实质的蛛网,缠绕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!这股气息,我有些熟悉……像是……像是那些偶尔在街头与我擦肩而过的、“非人”之物身上散发的,但更加微弱、混乱,也更加……饥饿。
    这不是普通的情绪低落,这是……被什么东西缠上了!?(缠身灵?)
    几乎是本能,我想起了母亲的话:“心里要存善念,对花鸟鱼虫都要有慈悲心。”
    也几乎是本能,我脑海中闪过那本残破《外经》上的一段模糊记载,以及《基础导引术》中关于“静心辟邪”的粗浅法门。它们在我被剥夺后变得混沌的大脑里艰难地组合、推演。
    我猛地站起身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被这种东西毁掉!尤其是在我刚刚经历了如此绝望的时刻,我更能体会那种被无形之物扼住喉咙的痛苦。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隔壁的房门。
    哭声戛然而止,但那种阴冷感却更加浓郁。
    过了好久,门才打开一条缝。小雅脸色惨白如纸,眼圈乌黑,眼神空洞涣散,整个人瘦脱了形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绝望死气。
    “张叔……”她声音嘶哑,如同破风箱。
    “小雅,你……没事吧?我听到声音……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。
    她猛地摇头,眼泪又涌了出来:“我受不了了……张叔……它总是让我去死……一直在我脑子里说话……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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